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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的残叶未落干净,宫女们身上厚重的袄子却已纷纷褪落。除了蝉鸣,宫中弥漫着冷冷的凄清,而朱夏,就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宫墙红缘破土而出。 西苑女官居所浸在靛青夜色里,檐角宫灯下的朱红流苏微微晃动。大部分的屋子早已吹烛沉眠,唯有一扇雕花木窗仍渗着昏黄。 木屋里燃着微弱的油灯,窗棂上的雕浮映照在窗纸上,将屋内女人的侧影圈框其中。令狐瑾用剑柄将窗枢顶开一点缝隙,传出“吱”的一声响,案前悬腕的笔锋一滞,墨滴在宣纸上泅开暗色疮痍。她将笔置于青竹笔衔上,目光徐徐望向木棂。 令狐瑾低声问道:“宫内还住得习惯吗?” 屋内的人回道:“怎么了?” 令狐瑾沉吟片刻,结束了寒暄,又道:“需要你去查些事。” “查什么?” “樱冢阁。” 话落,窗外传来皮革与剑穗摩擦的细响,月光漏进来的一线里,一张字条和一朵干枯的樱花被投入窗枢的缝隙中,屋内的人未动,只是淡淡道:“好。” 令狐瑾垂眸,看见了屋内地砖上凌乱的画卷,一个瘦弱的黑影映在上头,似要在画卷上的人吞没在黑夜中,而那密密麻麻的画卷上,画的是一个女人,看不清相貌,只能看出一道朦胧柔美的身段。她默默收回目光,将窗棂阖上,只留下一句话。 “万事小心。” 百里葳蕤盯着面前的画布,良久,她举起手,怜惜地抚了抚画中人的眉眼,声音却像是淬着冰。